已經忘了第幾次想起這個問題了,面對督促,我還能坦然多久?
偶爾有朋友問起,我只能笑笑,告訴他/她,我喜歡一個人。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喜歡一個“人”,我并不清楚,我的世界已經劃下了句點,沒有延伸,無法平反,已經結束。一直在懷念著小時候,那時候的我們,只要擔心學業,從來不用去擔心自己的情感,不用擔心自己的感情是如何的扭曲,而現在,一切都侵襲而來,我來不及防備……我很羨慕有些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即使平淡即使熱烈,那都是幸福的滋味。但是,我又不得不憐憫他們,因為他們的自由也劃下句點。在我劃定的圈圈里,我看到很多可悲的臉。偶然有人會笑,偶然有人會哭泣,那都是折磨人的東西。
我猶如在天堂走著獨木橋的人,蒙著眼,一不小心就會墜落人間,直通地獄。我無法停止,因為時間總是催促著我邁步,下一步,是死是活,無法想象。孤獨的走……孤獨的面對著黑暗與恐懼。
即使顫抖,我又能如何?現實世界給我們的框框,我們已經逾越,剩的就是自我折磨與摧殘,還能坦然、坦誠多久?那些亙古不變的規矩,已經成為禁錮我雙手的枷鎖。我被牽著拉著走著這獨木橋。橋的對岸是酷刑。
已經忘記什么是純真了,自從背叛了世界的那一刻開始,純真已經填滿污穢。潔白的蘆葦,隱沒著污濁的沼澤。蘆葦林里似乎有人在哭泣,我隱約聽見那撕心裂肺的啜泣,是撕心裂肺的……啜泣。風吹著蘆葦,如同世界背叛著我們,我們沒有地方可逃,我們已經扎根這污穢。蘆葦的白,是隱藏在黑暗背后無聲的吶喊。為什么我們的感情不能光明磊落?我們在角落太久太久,可悲太久太久。誰又曾去關心過,是誰在撕心裂肺的啜泣?
我將用我一輩子來走這獨木橋,即使我看不見,即使我被牽著走……一輩子。等到了對岸的那時候,我該是放松,又或者是另外一個挑戰?
鋼琴曲還在繼續,似乎流露著悲傷……每個琴鍵都跌落著悲哀,而那些悲哀,是我的眼淚……那扣動心弦的樂章,引我悸動。我的心跳,亂了方寸,撲通撲通地……重重地打在我的腦門,一個旋律一個節奏,昏天暗地……被這個世界舍棄的我,連淚都冰冷。
天堂到地面有多高?地面到地獄有多深?我反復地思考著,就算連死都不怕,那活著又算得了什么呢?就如同我們劃割著脈搏,卻面無表情的還說著愛你一樣。失去小宇宙,連血都冰涼。太久沒有正視自己,也太久沒去考慮未來,這個懦弱的小宇宙,已經停擺。因為有愛,因為有恨,因為無愛,因為無恨,我都在最真實的瞬間,劃割著那讓脈搏跳動的心房,劃割著……劃割著……心房涌出的血和著淚,在天橋上滴落,落到人間,被你們叫做雨。那場因為我的心房涌出的雨,割斷了我在人間的牽絆。何時才能再回到人間?
已經沒有人來溫暖冰冷的雙手,雙唇,雙眸……
繼續走著,走著,看不見,但是我能聞到云的味道。曾經潔白的云,現在依然潔白,而天,仍然包容著你。黑暗,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黑暗。有人說過,如果你習慣了黑暗,那么,你就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人間的你們,喜歡光明太久了,你們已經糊涂到看不懂什么叫真理了。只要有愛,就是真理!
那雙蒙著我雙眼的手,和我的血,同樣冰冷……
酸楚,這是生活帶給我的唯一感受,今后的我,還會同樣忍受著這酸楚,一直到滅亡……
我愿在天堂,不愿回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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