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我半夜敲下這些糾葛不清的文字的時候,才驟然發現那些原來以前經常做夢夢到一些美好的事如今卻清晰的活在我的真實生活中,不過這也是遇到了你之后的事了。
如果我對你的記憶還不至于模糊的話,那的的確確是在八月二十九日軍訓結束的日子的時候。我遇到了你,在滿身的疲憊如釋重負的時候遇到了你;在刺眼的陽光傾盆而瀉的時候遇到了你。以及,在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時候,我遇見了你。
所以我覺得能夠遇見你,確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以至于在網上打出“邂逅”的字樣的時候,它清楚的這樣寫著;邂逅一個人,只能是陌生的,素未謀面的人。就像我跟你一樣,于是在那天晚上零點差一分鐘的時候,我正式把軍訓結束的那一天當作我們邂逅的日子,但這也無非就是在一個舊的夢里多一個新的人物而已,場景依舊、情節依舊,以至于我在一分鐘后的零點的時候用這次邂逅來杜撰了這整天的無眠。導致的直接結果是第二天訓練的時候有心卻無力,渾渾噩噩的勻速跑著步,直至在操場邊響起了運動員進行曲的時候,開學的第一次訓練也就到此終止了。接下來一天的課程,也都是草草的做完筆記接著便在上語文課的時候蒙頭大睡,醒來的時候很驚奇在短短四十五分鐘也可以做一個劇情完整的夢,沒記錯的話夢中有一個纖瘦身影佇立在霧靄深處,那情節像極了在軍訓拔營儀式結束的時候人流涌動中你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于是便起身接了半杯冰涼的純凈水,一飲而盡,透心涼的感覺。
具體也記不清是在多少號的時候遇到了你,不過能肯定的是在八月,在那個陽光肆掠傾城的夏季里。當教室響起廣播員并不圓潤的聲音通知說文學社新社員開會的時候,我恰好看完一本小說第五遍。接著便跟著同班的一個被我慫恿著也參加文學社的家伙一起去了文學社辦公室(在這里就暫且把他叫做小Z好了)。直到宿舍熄燈的時候我才突然發現我帶小Z來開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那時在心里反反復復確認了很多遍之后終于得出的結論是;“沒錯,你就是那個與我邂逅的人。”不過當時這種在內心深處的歡愉并沒有持續多久,便在外向的小Z與你侃侃而談的時刻隨風羽化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知道了你的名字—敏怡,也偷偷從報名表上用手機記下了你的電話,跟QQ號。早早地睡在床上,躺在黑暗里,拿著藍色的熒光筆在枕邊寫下MY這兩個字母,然后驚訝的發現你的名字縮寫居然是“我”。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認定你就是我的島本了,盡管在村上春樹筆下初君最后并沒有跟島本在一起,所以我決定讓自己來充當初君,你來做島本,然后我們便背著彼此滿載的幸福去尋找一個太陽以西的地方……
當隱約聽到睡在下床的人準時的打呼的聲音時,凌晨四點,翻了一個身,繼續做著我的那個糾葛不清的關于有你在的夢。
在學校多次強調周末補課時的通知,被今天下午取而代之“因天氣炎熱則補課取消”的借口下的時候,我正趴在那張舊的課桌上仔細地看著上一屆體育生們留下的關于他們存在的印記,不過顯然今天下午的陽光并沒有照到我的課桌上,無趣地草草收拾了背包,便載著這星期以來所有的芥蒂和無眠,以及滿滿的周末作業,回到了闊別一星期的溫暖的家。
短暫的兩日的休息時光可以讓我的思想及身體稍稍小憩一下,習慣到星期六的時候很晚才睡的壞毛病我一直都沒改掉,就像那天晚上拿出很久以前寫的英語練習本上,看見一道錯了很多次的一句翻譯題;Howoldareyou?我總是把它翻譯成;怎么老是你?一樣,直至現在,我仍有可能把這個錯誤,或者壞毛病一直延續下去。盡管我當時不知道這些將是我遇到你之后讓你叨絮的話題,或者逗你笑的笑話。
回到學校后萬萬沒想到的是上星期剛統計完班上每個人所喜歡的田徑服的號碼,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發了服裝。以至于往后的每一個星期都要早早的起床穿著翠綠或血紅的田徑服與塑膠跑道相互交映,這也就無可厚非了。那么在一次又一次做著高抬腿或者變速跑的同時,心里卻殷切著期盼文學社的開會,以至于扭傷了腳,一瘸一拐的回到宿舍拿出媽媽硬塞在背包里的云南白藥噴霧劑,接著便又是持續幾天的訓練,力不從心。
我甚至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給那大大咧咧的小Z知道了我一直都在在意你的事實,接著便是每個熱心的人都會做的事情,盡管小Z長得并不像個媒婆。然后我嘴上淺笑著罵道“去死,才沒有……”之類的話,內心卻一直波屬云委的響起“好啊,好啊……”這般的暗語,只是在說完之后,內心頓時就感覺到追悔涼意了,顯然小Z是個相當有經驗的不像媒婆的媒婆,因為他還是幫我道破了那件在心中藏匿了很久的事,以及驅散在夢中反復彌漫著的霧靄。就在我追著罵著小Z的同時,他終于以無線電波傳遞信息的方式用簡訊告訴了你。
于是那夜,徹底無眠。
然后便是小Z給我壯著膽子發給你第一條信息起,那一瞬,似乎在我們之間那無法逾越的鴻溝正逐漸著被那些幸福的短信一點一點地填滿著。每每看到一條未讀短信的時候便會感覺到寥若晨星的淺淺的幸福感,那些泛著紅暈以及懵懂的愛情分子正無邊無際的彌漫在,遇到你之后的每一天里。
白駒以勻速直線運動的狀態下在我生命的罅隙里踱步了第十七個來回,吹滅蠟燭的那一須臾,總感覺在高一新學期以來發生的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么美妙的感覺,當然也包括遇到了你。那天過得很開心,有很多新朋友新同學陪著我一起過生日。以及,在五點二十的時候收到你發給我的短信。這恐怕是我在所有的生日禮物之中最好的生日禮物,那便是你了。
高中三年生活林林總總,窸窸窣窣的風里佇立著我將要走過的隱隱綽綽的霧靄似的路。對于一個在體育班的我來說再大的困難也不過是心中的一個小小的漣漪而已,自生日過后便更加努力著朝著自己篤定的憧憬不停的奔跑,以及不停的追著關于我們兩個人演繹的新版《國境以南太陽以西》的夢。
如今的我也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有些情節明明已經在夢里演繹過了,卻為何會清晰地在周遭不斷的重復、重復,直到我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中按下那發黃的暫停鍵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也可以在岑寂的夜空中為那么一個人寫著獨特的一篇文章;我也可以將所謂的美夢成真詮釋在自己身上;我也可以訓練完之后在滿身疲憊的狀態下讀著你發給我的信息;我也可以漸次地做一些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之類的新的夢了;以及,我也可以學著寫下像這些一類的矯情的文字。
以至于當別人問起來我某某某處的小小小改變的時候,我可以微笑著告訴他;這個啊,這是我遇見MY之后的事了!